温柔一刀今天只有温柔没有刀～小甜饼一盘，文末有惊喜～

梗来自和亲爱的吱吱 @勤劳的的肉联厂长萨南吱 的聊天～

<一>

 

阿诚来明家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身上的伤慢慢好起来，但明楼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桂姨是外乡人，上海闲话还会说些，国语是来明家做工后才学的，讲得不是很好，里弄的婆姨们每天聊些家长里短的八卦，自然也不会在意用词，阿诚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又没有上学，国语的水平真是非常堪忧。

 

倒不是说阿诚讲话不好听，他发育晚，声线软，还带一点小奶音，可爱的不得了。可是每次对着明楼叫“大哥哥”，答应着“好的呀”，那娇软的尾音都让明楼觉得自己是捡了个小妹妹回来。

 

想到自己对阿诚的期待，明楼觉得这个习惯一定要改。

 

 

<二>

 

“阿诚啊，你喜欢大哥说话么？”

 

“喜欢的呀！大哥哥说话最好听了！”小朋友的眼睛亮亮的，闪着雀跃的神采。

明楼绷了绷脸，严肃的说：“那以后大哥教你说话好不好？”

 

“好的呀！”

 

“那你要听话。”

 

“阿诚一定听话的。”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能不能学好呢？一定要学好的！我要成为大哥那样的人，小阿诚暗暗下着决心。

 

“既然如此，大哥跟你定个规矩，以后要像大哥一样说话，首先称呼上，要叫我大哥，阿诚是男子汉了，不能和小奶娃一样说叠字，还有，说话不能带小尾巴，国语是国语，闲话是闲话，不能混着说，好么？”明楼认真的看着他。

 

“好的……呀……好的！大哥！”阿诚用力点头。

 

“你每天有三次犯错的机会，说错了三次以上，就不许和大哥一起睡，这个算惩罚，怎么样？”

 

听到这个，小阿诚明显犹豫了，低头想了一会，又偷偷瞄了明楼一眼，哎呀，他看起来好严肃呢，怎么办，不想自己睡，可是……“好，我明白了。”

 

明楼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三>

 

明大少爷于语言上不可谓不擅长，明家从商，父辈极喜爱北方人的豪气直爽，所以在吴语之外，国语也说得字正腔圆，英语法语请了厉害的师傅来教过，虽然实践少了些，在同辈之中也称得上翘楚。

然而明大少爷第一次教小朋友，教的还是日常对话，很是忙乱了一番，试了几种办法，在小阿诚委委屈屈的独自睡了几天，明大哥失眠到眼眶发黑之后，他自己编了一本国语日常对话教材。每天教阿诚日常课程之前，先要抱着念上一段。

 

“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

“早上好，今天天气不错。”

“你好。”

“你好。”

“我们好久没见了。”

“我们好久没见了。”

“你最近还好吗？”

“你最近还好吗？”

……

 

阿诚就像个小鹦鹉，明楼读一句他跟着重复一句。

 

一清越一软嫩的声音，说着听起来有点生硬又好笑的对话，是那时候明公馆温柔岁月的印记。

 

 

<四>

 

某天，明公馆。

 

小阿香想要诉诉被明台欺负的苦，拉过阿诚“我帮侬讲哦……”

 

“是我跟你说。”

 

小阿香心思全在自己的委屈上，并没有听得清，“什么？”

 

“没什么。”

 

坐在客厅里专心看报的大哥却是听清了的，嘴角泛起一丝极淡的笑意，真是好孩子。

 

 

<五>

 

但是，积习难改这个词是很有道理的。明楼受大姐之托去苏州走一遭，回来已是三天后，刚进家门就看到一个干净的小小少年用比平常稍快的步子走向他，眼睛里像是装着星星，“大哥哥，欢迎回家，我听见你汽车的声音了，今天大姐请人来量新衣服的尺寸，他们说我长高了呢，大哥哥你看，我是不是长高了。”

 

阿诚说着忍不住跳了跳，喜悦像是在他脚下装了弹簧，叫他一刻也不得安静。

 

明楼也没有挑他的错误，心里笑起来，小孩子呀，总会以为自己一夕之间就会长大，这才三天不见，哪能看出来什么变化，嘴上却说“是的，长高了，阿诚长得快，是好事。”

 

“大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明台一溜烟从旁边冲过来，拉过阿诚往园中跑，人都不见了话音还没落，似乎很是不甘心明楼就走了这短短几天。

 

吃晚饭的时候，大姐没在，阿诚一向专心吃饭不出声，明台却耐不住寂寞，看到大哥放了饭碗，就开口了“哥哥呀侬切好了伐？”

 

明楼哼了一声“吃好了，好好说话。”

 

“哥哥你怎么这么凶的呀？”阿诚却突然开口了，头也没有抬，似乎刚刚的抱怨只是明楼的幻觉，他却再也生不起气来，撂下一句，“最后吃完的帮忙洗碗。”就回书房去了。

 

看看时间，明家一整天的碗都该洗好了，阿诚才慢慢挪进来，也没有和明楼说话，走到床边拖过他的枕头，抱着向门外走去。

 

“阿诚啊…”明楼拖着嗓音开口，“怎么我回来了你又要走，长大了要独立了么？”

 

“不是，我今天说错了三次。”

 

“哦，为什么我记得只有两次？”

 

“还有一次，”阿诚迟疑了一下，“是今天早些时候，我悄悄在心里问的，'大哥哥去了那么久了呢，怎么还不回来呀？'”对这个人，他永远无法撒谎，一如自己被给予的名字。

 

“我今天看了你做的功课，都很好，应该奖励，你可以选你想要的，什么都行。”明楼却直接换了个话题。

 

阿诚一时没反应过来，明白了之后马上跑过去把枕头放好上床躺好被子盖好，然后才说：“功过相抵就好，不要奖励。”

 

明楼没管他，又去看自己的资料了，这么意料之中的选择，果然是他教出来的孩子他最懂。

 

 

<六>

 

明楼睡得晚，熄灯钻进温暖被窝的时候，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孩子把毛绒绒的脑袋向他怀里凑过来，发出了一声梦呓，“大哥哥，我好喜欢你的呀。”奶猫伸出小爪子，轻轻在他大哥的心上挠了一下。

 

 

<七>

 

多年之后，明诚先生说得一口好国语，经常被媒体评论为妙语如珠玉，舌可灿莲花，对着家人他多是讲上海闲话的，只有在他的大哥面前，经常还会冒出一句带着千回百转的余音的“诶，知道啦～”

 

明长官，明大哥，似乎很享受这种短暂的教育倒退，他的阿诚啊。

注：题目的～呀～呀是什么意思，现在懂了吧

      一张睡着的小阿诚，啾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