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好多，甜甜的～欢迎跳坑，不定时更～

学霸凌远和隔壁楼李熏然的故事。

小学生找到了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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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凌远伸手到口袋里掏出钥匙，另一只手用了些力气把熏然抱起来，小孩伏在他肩头哭得稀里哗啦，小身子很有分量，他赶紧把门打开，赶在手臂脱力之前把熏然放在沙发上。

 

凌远想去那条冷毛巾给孩子擦擦脸，小熏然扯住他的衣角不许走，他只能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眼泪。

 

“哥哥，我好怕。”好不容易哭声小了一点，熏然有点打嗝，凌远轻轻给他拍着背。

 

“怕什么呢？”

 

“瑶瑶的爸爸、爷爷、奶奶，他们都死了。”

 

“嗯？你怎么知道呢？”凌远心中一凛，语气更温柔了。

 

“我看到了，满地都是血，他们都一动不动，他们都以为我没看到，爸爸让我照顾瑶瑶和萱萱，所以我不能怕，我要陪着她们，瑶瑶大概也知道的，她一直抱着萱萱，走到哪都不肯松手，我抱不动她们两个，只能在旁边陪着，怎么哄瑶瑶都不理我，我好没用啊……”说着又有眼泪要掉下来。

 

凌远用手捧住他的脸，孩子的脸又小又嫩，被眼泪浸得有点发红发热，在他掌中颤抖着，像刚出壳的雏鸟，对他充满信任和依恋。

 

“熏然，你很勇敢，那种情况下陪伴就是很珍贵的安慰啊，瑶瑶她那么聪明，会明白的。”凌远的脸倒映在小朋友的瞳仁里，波光盈盈，他在其中浮沉，好像变成了世界的中心，他让熏然靠在胸口，一下一下理顺他翘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你也可以害怕，在我面前，尽管展现你的情绪，不需要压抑自己；你应该害怕，这是惨案，是暴行，没人有权力抹杀别人的生命，犯案的人非常穷凶极恶，的确可怕。但是，你也不必害怕，因为有你爸爸和他的同事们在，一定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

 

怀里的呼吸声渐渐平稳，小熏然眼睛闭起来，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滴，凌远心知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轻轻用手勾住他的腿弯，用力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踮着脚尖退出去。

 

他进来的急，也没来得及锁门，推开虚掩的房门就看到滚了一地的土豆青椒，蹲在地上一颗一颗收进袋子里搬到厨房放好，本想收拾一下做顿晚饭，可还放心不下房间里的小不点，擦了擦沾湿的手，凌远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相熟饭店的号码，预约了一份清粥小菜的外送。

 

回到卧室，他果然睡得不安稳，眼皮抖动得厉害，凌远用安抚小婴儿的手法拍打着李熏然，课上学的知识还蛮有用，熏然平静下来，哼了一小声“哥哥”，就没再发梦。

 

机械动作重复久了，凌远也有了些睡意，恍惚中睁眼屋子里变得昏暗，他骤然清醒，挺起身看旁边，熏然醒了，但乖乖躺着没动，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不好意思，不小心睡着了，饿了么？我去叫人把饭送来。”凌远一条腿迈下床，打算去开灯，手伸了一半又折回来，把熏然的小手放在他眼睛上，“遮着点，灯光太亮会晃眼。”

 

餐桌上，小孩拿勺吃东西，脸颊一鼓一鼓的看起来很可爱，凌远看着他吃，觉得食欲也好了一些。

 

“哥哥，我以后想当警察。”熏然打破了沉默。

 

“噢？为什么呢？因为你爸爸么？”

 

“因为我想保护大家，当警察的话，遇到这次的事情，我就能够成为瑶瑶她们的依靠。等我长大了，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在我负责的地方。”

 

“好，有志气，你这么聪明有正义感，警察的工作一定难不倒你。”凌远认真的相信，这个有点倔强的小朋友会实现他的愿望。

 

时间不早了，凌远也不放心把受了惊吓向他求助的孩子现在就送回家去，就打电话给李妈妈，留熏然在这边住了。

 

到了就寝时间，凌远本来想遵照小学生的作息早睡早起，谁知道

熏然下午睡多了，当下兴奋得紧，一直拉着哥哥说话。

 

“哥哥，我如果要当警察是不是要考专门的学校啊？”

 

“是啊，要学习许多专业知识。”

 

“很难考么？”

 

“只要你努力，对你来说不会困难的。”

 

熏然听到了回答沉思了一会，凌远以为他终于有了困意，刚准备关掉灯，就听到新的问题冒出来。

 

“哥哥你是要做一个医生么？”

 

“是啊。”

 

“医生可以救人，如果……是你的话，救得了瑶瑶爸爸么？”小熏然期期艾艾地说。

 

唉，要他放下，估计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听到这句话，凌远心疼，但这件事只能靠他自己，“每个医护人员在面对病人的时候都会拼尽全力，结果我不一定能保证，但假如我遇见这样的事，绝对会尽最大努力，用一切可能的方式来救援生命。”

 

“可是，他们没有被救回来。”

 

“生命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所以就更需要你啊，小李警官，要好好守护人民，让他们不需要因为罪恶而走进我的领地。”

 

熏然因为“小李警官”这个称呼而露出了羞赧的笑，但凌远能感受到他隐约的骄傲和喜悦。

 

他们都能成为守护者，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