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好多，甜甜的～

学霸凌院长和同居室友李警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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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熏然以为他会和那些中年男人大吵一架，然而他没有，他只是深呼吸了许多次，然后说，“让我考虑考虑。”

 

独自开车回家，打开房门还是一室寂静，凌远大概又住在医院了，熏然冲着手里提的外卖袋子露出一个疲惫的笑，自言自语道，“幸好买了你啊，不然我连晚饭都没有着落。”

 

他没有开灯，坐在沙发上按开了电视，随手扯过一条毛毯把身体包在里头，借着屏幕的亮光拆开食盒，扒了两口饭，他禁不住啧了一声，“真难吃。”

 

“什么真难吃啊？”节目的声音掩盖了开门声，凌远进来就看见黑漆漆的屋子里他家小警官被荧光照得有些惊悚的脸，那孩子明显被他惊到了，猛地回头看过来，一双大眼睛懵懂又无辜，让人忍不住去揉揉他的头。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熏然的发质很硬，在他掌心里刺刺的，像是小兽在寻求安慰，“你回来啦？”他的嗓音也含含糊糊。

 

“嗯，有什么不顺么？”以凌远对他的了解，这种缩在冰冷的房间里扮宅男的行为一点都不符合常态，他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熏然勾着他的手将他拉倒在沙发上，靠着他的肩膀不说话，凌远静静地抱着他。

 

过了好久，熏然才嘟囔道，“我饿了。”

 

凌远松开他要去做饭，熏然却不肯放，贴在背后像连体婴一样挪到厨房。凌远也不赶他，就着这个高难度的姿势搜寻了冰箱和橱柜，家里差不多弹尽粮绝，找了半天只找到了一袋手工面条，和两个鸡蛋。

 

他煮了一锅阳春面，把两个鸡蛋都埋在熏然碗里，回头瞄了一眼，喊饿的人正闭目养神，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动作。

 

拍拍环在腰上的手臂，“别闹了，起来吃饭。”

 

熏然接过他手里的餐具，拿去餐桌，趁他不注意，悄悄把两个人的碗调换了位置。

 

“还是你做的好吃。”熏然挑了一筷子面条塞进嘴里。

 

凌远把碗底的蛋夹出来放到对面的碗里，“给你吃就乖乖吃，我晚上在医院吃过了，饱得很。”

 

“你怎么发现的？”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啊。

 

“葱花的排列不一样。”

 

“明察秋毫！”熏然比了比大拇指，“好吧，你连这都能看出来，肯定也发现我心情不好了，今天去和领导开了个会，主要是讨论我的职业发展方向。”

 

“要让你去撑门面？”凌远虽然忙碌，也不是对外界毫无知觉，再说身边还有韦天舒那位大嘴巴，自动过滤有害消息，报告给他的全是歌功颂德，他对于自家男孩被夸到什么程度心知肚明，那些想要挽回形象和公信力的人把目光瞄准熏然，一点都不奇怪。

 

“嗯，我决定接受，不过是有条件的接受。”熏然说话间三下五除二地消灭了食物，收拾碗筷拿回厨房，拧开水龙头开始冲洗，

 

凌远听到水声吵嚷，明白他不想再聊下去，便活动了几下僵硬的颈椎，回房查阅邮件。

 

他打开了文件，却一个字都没入眼，摸出手机翻出李局长的号码，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还是没拨出去，熏然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就选择相信他吧。

 

第二天上班，熏然径直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

 

“来得挺早啊，果然是年轻人，精神！来，坐坐坐。”这位他父亲的同期一向对他很是亲切。

 

李警官正襟危坐，拿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局长，我愿意接受采访做报告，但是我想要和您谈一个条件。”

 

“哈哈哈，你这孩子，从小就这么正经，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熏然不和他客气，一五一十地陈述了他的意见，眼看局长的脸色沉下来，他也只是又将背挺直了一些。

 

墙上挂钟的滴答声都能清晰可闻，过了许久，他才得到回复，“我会帮你申请，但是是否能成，还要看你的运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凌远每天晚上都在家和熏然对稿子，准备应付各路记者，念到后来凌院长都想亲自上阵了，这么官方的活，他都做惯了，对熏然却是为难。

 

从小他就不爱死记硬背，这讲稿不能脱离主旋律，却又拼命接地气，结果就是不伦不类，逻辑和语序都很混乱，熏然背了下句忘上句，恨不得扔了这堆破纸。

 

“耐心点，为了你的交换条件，也要好好完成任务啊。”凌远给闹脾气的小孩顺顺毛，把稿子翻过一页，“继续吧。”

 

“哦。”他用力揉揉脸，为了理想，拼了！

 

下过苦功的李警官没想到，实际情况是，记者一手话筒，一手题词板，完全让他照本宣科，他本打算抗争一番，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里，这样安排，他省力别人省心，何乐而不为呢。

 

视频和文字稿很快被发往各门户网站，年轻警官的帅脸就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根本没人关心他是不是真情实感。而那个真正在乎他感受的人，在看完了“访谈”之后笑弯了腰，“你这眼神飘得，也太厉害了。”

 

“完事大吉，不要在意细节。”熏然伸手合上凌远的笔记本，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抽出一个信封，“看看吧，我拿到了，但愿是我真正想要的。”

 

凌远展开那一页薄薄的A4纸，是一张调令，李警官被破格提拔，要去市局的刑侦队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