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背景是现代。
巴黎之行day1,又开始按天写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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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飞机穿过云层,气流掀起一阵颠簸,明楼扶正歪在自己肩头的人,,把他身上的毯子拉好,握住了露在空气中的一截指尖。
这趟班机乘坐过无数次了,第一次如此安心,从前无数次的忐忑都获得了补偿。空姐过来送餐,明楼小幅度的摆手,示意他不需要,姑娘美目在交握的手上一扫,回给他一个善意鼓励的笑容,明楼坦然受之,也闭上了眼睛。
回到巴黎第一站先去了工作室,他走的时候就已经把实习生辞退了,这间屋子已经闭门许久,外面看过去就是普通的一间民房,不怎么起眼,进去却别有洞天,明诚把这里装修成了一个科学怪人的工作间,玻璃器皿排列组合,试验器具被擦拭得闪闪发光,唯一有色彩的就是他的作品陈列柜。
明楼走过去看,“你这里也太冷清了。”
“没有人气的高大上,才能唬住小朋友。”阿诚的手指拂过那些晶莹的香,“这些你都买回去了,还看的这么起劲。”
“你怎么知道我买了?”明楼想想保险柜中的瓶瓶罐罐,不认为他家弟弟那么无聊会去翻箱倒柜。
阿诚“啪”地关上柜子门,“秘密。”
他知道这个还要感谢热情的代售者,第一次收到来自远方的订购,就恨不得昭告天下,还把邮件截了图发给他,那个邮箱后缀他熟悉的很,明氏企业,还好他朋友没发现,不然会提醒他防范竞争对手。
他家大哥这么委婉做什么,想要直接问他好了,还跑去走“正规渠道”。
后来的每一季产品,都会专门留一份给那位东方的客人。
“跟我来。”阿诚拉过大哥的袖子,带他经过一条没有光线透过的走廊,推开紧闭的门,明楼见到了春天。
这是阿诚的花房,玻璃箱子里面培育着各种用于调香的植物,空间有限,每样都不多,被严格隔离着,湿度温度都有仪表控制,他离开了这么久依然娇嫩鲜活,“要走了最舍不得它们,心不静的时候在这站站就好了。”
明楼看着花和阿诚,小小的他在明家的花园里给草木浇水的画面还仿若昨日,一晃眼这已经成了他的事业,“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阿诚去取了剪刀来修剪枝叶,一边摆弄一边说,“之前联系过我以前的老板,这些就交给他了,等下他过来办个手续我们就可以走了。”
听到这个人,明楼的眼光更深邃了些。
穿着长及脚踝的褂子的长发男子走进来的时候,阿诚正在手把手教明总裁调香技法,笑着打了个招呼,握着大哥的手却没有松开,明楼放下器皿,笑意还含在嘴角,用了中文,“正事要紧。”
阿诚和大哥占据沙发的两端,从来人手里接过合同就直接递给了明楼,“总裁帮忙看看吧,你是专业的。”
“调皮。”嘴上教训着,心里却很受用,明楼仔细看着条款,阿诚打算用这个房产和设备交换他自己品牌的股权,他想要纯粹独立,想法不错,可是要别人放手肥肉,这点代价怕是不够。
专心的明楼没注意阿诚和旧老板之间的眉来眼去。
“就是他?”
“谁?”
“你的念念不忘啊。”
“恩。”
“眼光不错,恭喜恭喜。”
阿诚很满意,交流完毕。
明楼不是很满意,这条款样样都在放水,说这位老东家低估了明先生的商业价值他是一万个不信,那么就只能是友情价,这个友情,分开的这些年,阿诚还收获了这样的情深义重,可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消息。
不过他不会在这推脱这点好意,来日方长,自然有机会回报。把合同交给阿诚,点了头,阿诚就掏出笔来签字,口里还说着,“大哥你可看好了,不要把我卖了啊。”
“不用多想,要卖也是卖给我。”
这两个人,真是旁若无人,他和明诚认识这么多年中文也是懂一点了,就是不懂,光看那笑容那眼神也知道有多浓情蜜意,资深调香师用手撑住额头,第一次后悔找了这位实习生,他眼睛有些痛,赶紧接过笔签了自己的名字,交易敲定,他急着退场,以后能不见面还是不要见为好。
送走了旧识,时间还早。
“去哪?”从工作室出来,阿诚走在后面,看到大哥的衣领没有拉好,就去帮他折,弄好了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被捉住了。
明楼把那只手揣进大衣口袋,像是抓住了一块碧玉,凉沁沁的,十二月的巴黎风有些冷,这孩子畏寒的毛病还没好。
“回家吧。”明楼想想,那个房子有阿诚八年的生活印记,对他来说,也可以称为是家了。
“那晚饭我来做吧,家里没吃的了,先去买菜。”
两个人挨挨蹭蹭,手心叠着手背慢慢走着,巴黎还是浪漫的巴黎,即使受了伤也只是添了一丝忧郁,圣诞快到了,临街的门窗可以看到用心的装饰,行人倒不多,阿诚四下看看,突然在明楼唇边“啾“了一记。
“大哥,这条路走了许多年,第一次有回家的感觉。”
明楼本来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莫名,听到了这句话,又只想把人藏在自己怀里,他这么想,也这样做了。
修长的身影在路灯下交缠,交换着缠绵悠长的吻,路过的年轻人对他们吹着口哨。
阿诚的鼻尖也有些发凉,慢慢被共同呼出的热气沾湿。
巴黎的夜寒意如水,对明楼来说,是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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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酱有话说:有你在才有家的感觉啊,这句话你应该也深有体会吧。
两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觉得无比甜蜜,真好。
日更的我好想做一条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