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背景是现代。
最喜欢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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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第二天一早，阿诚就把大哥摇晃起来，温暖的恋人怀抱变成干燥的空气，他好想把人拖回来多睡一阵。
懒洋洋地穿好衣服走到餐厅，就听见阿诚哼着歌，做早餐的过程也让他心情愉悦，门廊上放着他昨晚就折腾出来的画具，本来是随口提了一句，阿诚这么当真，也是有趣。
吃过饭，阿诚背着画板，提着画箱，站在门口等大哥，明楼要去拿车钥匙，被一把拽出门，“别开车啦，那边停车很麻烦的，带明总裁体验一次卖艺画家的生活，怎么样？”
明楼看着他的眼睛，他说什么都想要答应，哪有拒绝的道理。
很多年都没乘坐过公共交通，巴黎的地铁又很老旧，明楼被阿诚牵了一根手指，擦过拥挤的人群， 走得磕磕绊绊，但是看着青年的背影，就好像重温了阿诚的学生时代，那时候独自穿过人流的小阿诚该多孤单？他把掌心中的温暖握得更紧些。拥挤摇晃的车厢里，大哥把阿诚护在两臂之间，他们被迫靠得极近，呼吸相融，明楼甚至要爱上地铁这种出行方式了，每到一站，就祈祷着上车的人再多些。
到了协和广场，阿诚架起画架，煞有介事的摆了个铝制盒子在画架旁边，递了个眼神给明楼，“站那。”
“做什么？”
“当我的第一个顾客啊。”明诚说得理所当然，“我不好意思招揽生意，只好依靠羊群效应，领头羊先生，拜托你了。”
明楼于是听话的做了个正经的姿势，阿诚拿出笔来画，倒真的引来了路人的围观，很快就有人预约了下一幅，大哥不禁感慨青出于蓝，明家的孩子真的很有经济头脑，血脉无关，环境使然。
阿诚捏开夹子取下画纸，递给明楼，示意他画好了，不再多说，转身招呼下一位客人去了。
明楼展开来看，阿诚画的他，从来都和绘画技巧无关，十多年看在眼里揣在心里，自然下笔如有神，虽是速写，也形神兼具，他有点好奇阿诚画的别人是什么样子，刚想过去看看，被画家瞪了一眼，他只能到一边，不打扰艺术创作。
广场上好多鸽子，明楼去买了一袋鸽食，靠着喷泉有一搭没一搭的喂着，偶尔瞄阿诚一眼，他家弟弟真是优秀啊，拿着画笔在那，十足的艺术家范。
阿诚的生意很好，找他画画的多半是姑娘，还是漂亮又年轻的姑娘，明楼这时很庆幸之前阿诚忙的没空出来画画，少了多少被搭讪的可能，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他撒掉口袋里最后一点苞谷，站在阿诚的画架旁，小声说一句：“累了吧？”
阿诚知道他等得久了，对后面在等的人说了句抱歉，专心画完眼前这最后一幅。
模特是一个苹果脸的小姑娘，有点好动，过不了几分钟就会换一个姿势，阿诚也不制止，照常画他的，小姑娘“噔噔噔”跑到他身边，挤在明楼和画架的空隙中探头看，“哥哥，你画的是我么？”
“是呀。”阿诚笑得很温柔。
“好漂亮呀。”小姑娘发出真诚的赞叹。
阿诚的眼睛更弯了，“你本来就很漂亮呀。”
小姑娘被夸奖的脸红，转过来仰着脸对明楼说：“叔叔，你可以抱我离得近一点看么。我太矮了，够不到。”
看着纯真可爱的天使面庞，明楼接受了他和阿诚的辈分差距，弯腰把沉甸甸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小姑娘兴致勃勃的看着画纸上出现另一个自己，连被妈妈接手过去都没挪开眼睛。
孩子的妈妈有点不好意思，对小朋友打扰了明楼一再抱歉，明楼表示不必介意，阿诚把画交到小女孩手里，她很小心地捧着，看着阿诚，“你低一点好不好？”
阿诚低下头，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了一枚甜甜的吻，“谢谢大哥哥。”
明诚收到了今天最好的报酬，非常开心，他坚决的推辞了那位母亲的金钱，整理好了器具，把手交给等了很久的大哥，“走吧，去过我们的平安夜。”
拐进广场边的街巷，人明显少了许多，阿诚脚步慢了下来，明楼不明所以，但也随着他停下。
青年灵巧的手把一卷画纸插在他口袋里，在他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没有收到小天使的吻，不要不开心啊，补偿你一下，哥哥。”
明楼哑然失笑，他不是那么计较的人，打开口袋里的东西反而想认真计较一下了，是阿诚画的漫画，估计是创作间隙随手涂的，一群鸽子或起或落，围绕着一个……不，一只壮硕的鸽子，那只鸽子还穿了西装风衣带了眼镜，明楼的血压都要升高了，这孩子，真是被他惯坏了，刚刚那句，究竟是“哥哥”还是“鸽鸽”，要好好问问清楚，还好明天没有安排，有的是时间。
阿诚跑到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下来等他，见他看了画，也不怕，调皮做个鬼脸，明楼板着的脸也被他逗得露出笑纹。
回到家，阿诚从储物间里拖出一棵硕大的圣诞树，还有一大堆装饰用品，招呼明楼过来帮忙。
明楼挑挑拣拣，“你不是每年都一个人过节么？怎么会买这么大一棵树？”
“房东太太送的，她说我都没能享受到节日的实质，起码要享受一下节日的形式。”他挂了个花环在枝杈上，“我觉得有道理，就留下了。”
明楼点点头，拎了彩灯绕在树上。
两个人分工合作还是收拾到夜里，明诚捶捶腰，是有些累了，还好本来就没打算自己操持圣诞大餐，把买好的食物加热一下，吃饱了就把靠垫放在树下，头挨着头聊天。
屋里没开灯，只有装饰的小灯一闪一闪，假装他们有一片星空，午夜来临的时候，阿诚听着明楼胸腔中传来共鸣的“圣诞快乐”，被抬起了下巴，唇舌相触，他眯起了眼睛，头顶的花环在光斑中有些模糊，希望传说能够成真。
在灰尘中寂寞多年的槲寄生，终于等到了它被制成挂饰之后的第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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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酱有话说：喜欢各种节日，即使没有实质也要有形式啊~来自重视仪式感的我。
小朋友的吻什么的，阿诚喜欢小孩子的吧，总会有的~
大哥心灵很脆弱的，不要经常提醒他年龄和体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