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儒雅谭总和热情赵医生的故事。

私设不可避免～接下去，会有一点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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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赵医生下班了？最近都好早啊。”迎面而来的白大褂是往手术室的方向去，看赵启平已经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不禁有点羡慕，“骨科不忙么？”

 

赵启平脚下慢了几步，“不是，幸好同科室的人照顾，我家里有点事。”

 

那人也不是不会看人眼色，“那你快走吧，别耽误了。”

 

赵启平停下车子，老谭还没出来，他推开车门，犹豫了一下要不要上去等他，就看到谭宗明从玻璃门里走过来，停车场的灯光不是很明亮，衬得他的脸也是一团郁气，看来今天的工作，也不是很顺利。

 

四下看看，空荡荡的没有旁人，老谭走到近处，本想坐进车里，被赵医生拉住了，他用抱小宝宝的姿势环住他，还在他背上轻轻拍抚，“谭宝宝乖，开心点。”

 

谭宗明憋不住笑出来，“你这是儿童节后遗症啊，还宝宝，你才是宝宝呢，今天解决方案已经定下，安迪保住了，我没不高兴，就是开了太久的会，有点累。”

 

“这是好消息，等会要开瓶酒给你庆祝一下，然后好好睡一觉。”赵启平去给他开了车门，“谭总上车吧，我们回家。”

 

谭宗明的司机这几天是被赵启平强行放假了，本来老谭也不想麻烦他每天来接，谁让他拗不过家里的小祖宗，也的确贪恋和小赵相处的点滴时光，疲惫了一整天之后能有爱人接他回家，怎么舍得拒绝。

 

回到家赵启平果然拿出酒来喝，老谭只喝了一杯就停了，“明天还要开记者招待会，不能喝醉。”

 

“所以你们的结论是？”

 

“公司不会对这起意外承担责任，安迪只是履行她的工作职责，任务的安排也没有特别超出职员能力范围的部分，我们表示同情，也会给他家属发放抚恤金，但是其他的问题概不负责。”

 

“为富不仁啊，老谭，看来公关费又要花一笔了。”赵启平靠在老谭身边，长沙发只占了一角，家里空调开得足，挨得近也不嫌热。

 

谭宗明揽着赵启平，“这种事情是吃硬不吃软，咬死了不让步反而好，希望明天能顺利解决，安迪就可以专心处理并购事宜了。”

 

“明天要上班，不能去现场，先祝你成功了。”赵启平眼里闪着盈盈笑意，璀璨如星。

 

 

晟煊集团的会议厅宽敞明亮极具设计感，此刻挤满了人，工作人员正在按所属报社和传媒公司进行座位引导，背着笨重相机的人擦肩而过难免磕碰，虽不至于矛盾升级，抱怨和道歉还是有的，还有各位同行遇见老熟人，寒暄几句，一时间大厅里沸反盈天，幸好，这种混乱也只持续到谭宗明出现。

 

谭宗明坐在正位，安迪在他左手，右边是秘书，一个拿着文件夹，一个捧着电脑，只有老谭两手空空，气定神闲。

 

秘书看了看老板脸色，“今天的会议正式开始，下面请谭总裁发表声明。”

 

谭宗明拿过话筒，重复了一遍昨晚和赵启平讲述的大致内容，言简意赅，铿锵有力，台下众人都在奋笔疾书，恐怕错过重点。

 

谭总讲解结束，“大家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陆陆续续有人举手，有的是事先安排好的有的是临时起意，安迪接下了大部分提问，谭宗明在一旁看着，她侃侃而谈，全然不见前几天的脆弱。

 

“关于这次的事件，是由于贵公司对红星的收购案引起的，我想提的不是问题而是建议，贵公司如果成功完成了收购，就目前的行业形势而言，会形成电器行业新的垄断，看你们对员工的剥削态度，实在不敢假设垄断之后对普通消费者利益的牺牲，如果谭总还有点良知，请你停止对红星的收购。”

 

话音刚落，窃窃私语声就响起来，这不是采访，这是找茬来了啊。谭宗明瞥了安迪一眼，目的如此明确，应该是竞争对手的手笔，是谁大家心照不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安迪清清嗓子，“对不起，针对你的意见，恕我难以苟同，本公司的收购意向是基于公司发展和市场环境作出的战略选择，合并只是为了更好的技术进步，在创造更多经济利益的同时造福社会，并不存在垄断意向。”

 

那位记者露出了晦暗的一抹笑，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叠纸制品，四下分发起来，看着大家都拿到手了，他也递了一份给身边站着的随时准备听令把他赶出去的晟煊员工，让他拿给谭宗明，那员工扫了两眼，手就开始发抖，不知是不是该行动。

 

谭宗明跟他招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堆东西，原来是照片，下面还配了注释，时间地点人物……是他和赵启平，在停车场拥抱，一起回家，去超市买菜，两个人虽然举动不算出格，但亲密关系昭然若揭，最后，还配上了赵启平新筹备的研究室的门牌，上面金光闪闪的医院标志和负责人赵启平的名字清晰可见。

 

“对于这些照片，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谭总手眼通天，不仅要拿下电器领域，连医疗界都有所涉及，还包养了著名的骨科才俊赵医生。哦，说到这位赵医生，真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主任，前段时间的医闹事件还狠狠搏了一把同情心，听说工作中也是雷厉风行敢为他人所不为，不知道是真的艺高人胆大，还是背后有人撑腰，所以底气格外足啊。”那人一直盯着谭宗明，淬了毒的眼光让人很不舒服，谭宗明刚要开口，他声调就蓦地提高，“那个研究室就是谭总出资帮赵医生建的，不知道要研究什么高端成果，想想前不久的魏泽西事件，这私人资本搅和到医疗系统中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吧？”

 

谭宗明还没什么反应，台下的人已经有人沉不住气，这照片如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丢也不是，他们很大一部分收入来源都是晟煊的赞助，这时候，要站队么？这人的话里满满的猜测和恶意，虽然知道不能信，但一时间真的没什么证据去反驳。

 

看到这些人坐立难安，那位挑衅者笑意深了几分，“都别急，坐好，你们算是比较晚才看到这些照片的了，现在毁了也没什么用。我在会议开始前就已经把稿子发到了网上，虽然不是各大门户网站全面覆盖，但是我相信，网民朋友热情高啊，这种金钱欲望的龌龊事，他们肯定很有兴趣。”

 

谭宗明看到秘书打开的几个页面上铺天盖地的耸动标题，还有他和小赵的合影，微博热搜已然飘红，不是初次见识这阵仗，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遍体生寒，如坠深渊。

 

 

医院里八卦一向传的快，赵启平穿过走廊的时候就见好多病人偷偷看他，还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有点奇怪，最近魅力见长了？正迈着轻快的步子经过安全门，旁边突然出现一只手，把他拽进楼梯间，赵启平定定神，发现是平时关系很好的护士长，刚想问是怎么了，手里被塞了一部手机，打开的页面瞬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飞速划完整篇报道，那位护士姐姐没有出声，因为她实在不敢打破这寂静。

 

她看到，赵启平眼里的星星，坠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