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背景是现代。

大哥很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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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既然聊起了真人秀的话题，郭骑云顺势讲了几个八卦，气氛很快热络起来。作为新锐摄影师，他平常有特别多接触各行各业名人的机会，但接触的越多，他越对那些光鲜亮丽的外表下隐藏的龌龊深恶痛绝，仅有的让他仍保持敬仰的，就是眼前这对夫夫，再多纷纷扰扰，兀自岿然不动。

 

说完了八卦，这些爸爸妈妈的话题终究要转回孩子身上。

 

“师哥，太羡慕你了，你家小太阳真好带。”又是曼春首先开腔抱怨，“我家那个皮猴，真是一刻也闲不下来。”

 

对花边新闻不感兴趣的明楼正神游，冷不防被点名，想了一分钟才回应她，“要数好带，苗苗最乖，这些孩子都比不过他。”

 

“苗苗那是天生的，梁经理的教育方式，呵呵。”红唇微弯，一抹嘲讽的笑爬上嘴角，汪小姐和梁仲春并没有很熟，可是本能地瞧不上他。

 

阿诚咳嗽两声，打破尴尬，“曼春姐，你家那个活泼大概是随你，这个也是天生的啊，毕竟小太阳只有一个，你说是吧？”

 

“你就仗着我对你好。”汪曼春冲那边踮着脚去摸曼丽怀里的婴儿的明曦努努嘴，“你家小太阳这么好，她喜欢小孩，你怎么不再生一个给她啊？”

 

明诚只是笑，即使不提难度，他也没有再要孩子的打算，家里有一个足够了，他并不想要分散更多本应投注在大哥身上的心神。

 

 

“开饭了。”

 

园中烤肉的味道飘散开来，他们这时才感觉到饿，纷纷拿好餐具围着烤盘大快朵颐。

 

阿诚先给明楼夹了一盘菜，是货真价实的一盘菜，基本没有肉的踪影。明台瞟了一眼，“阿诚哥，我舅舅怎么惹你生气了？你这么对付他？”

 

“小孩子别管闲事。”明楼端起长辈架子来还是得心应手。

 

接过盘子，他只动了两口就放下，明台看在眼里也不敢多问，心想不知道他做了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连饭都不给吃了，还抖威风，你也就只能冲我抖威风吧，哼。

 

他飞快地捡了一份曼丽喜欢的，端在手里孝敬老婆去了，也就错过了阿诚哥在明楼耳边说的，“你先顶一顶，一会我给你单独做。”

 

明楼没有犯错误，他只是不能吃。

 

被限制饮食还是近几个月的事，起因是一个平常的早晨，阿诚起床了大哥在睡，阿诚做好早饭了大哥还在睡，阿诚要送明曦出门了，大哥还在睡。

 

他觉得不对，去喊他起来，明楼眼睛是睁开的，阿诚从里面读出了生平仅见的恐惧和无措，大哥的声音沙哑又艰涩，“阿诚，我动不了了。”

 

阿诚不想明白大哥的意思，但是他们的默契已经让他迅速找到电话，拨通了急救热线。

 

救护车来之前的一小段时间里，阿诚用他掌握的医学知识简单判断了情况，并没有贸然移动大哥的身体，只是简单按摩了几下僵直的肌肉，还有帮他把睡衣扣子系好。

 

明楼基本没有被抬上担架送到救护车上的记忆，唯一记得的就是阿诚紧紧握着他知觉尚存的那只手。

 

在各种仪器间被推来推去，明楼很恍惚，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不要离开阿诚。

 

再次清醒的时候，阿诚伏在他病床边沉沉睡去，他尝试着活动一下手腕，之前的僵硬好像缓解了一些，头部也能做微小的位移，应该不会有事了。

 

“大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阿诚被他的动作惊醒，瞬间站起来。

 

明楼平躺着，声音发出来不顺畅，听起来有点虚弱：“好了一点，我是……血栓？”

 

“你还真了解你的健康状况啊，是，并没有完全堵塞血管，但是位置很刁钻，刚好压到运动神经，所以你才会突然半身不遂。”阿诚给他拉平被子，调整了一下床铺角度，防止他躺太久不舒服。

 

“你的手……”

 

阿诚的手上一圈青紫痕迹，应该是很用力挤压才会出现的。

 

“没事，不痛。”大哥意识模糊的时候，把他的手握得那么紧，去照CT还要他用了很大力气才拨开。

 

依恋与害怕失去，也就是在脆弱的时刻才会体现得更明显吧，他能听见明楼的心声，每一句都在说不要分离。

 

明楼定定地注视他良久，“对不起。”

 

“你是应该说对不起，是谁许愿给我，要陪我和小太阳尽量久，要和我一生一世，你现在是想食言么？”阿诚调整了点滴的速度，又倒了杯水喂到他嘴边。

 

明楼喝了一口，“是我的错，让你担心了。”

 

“嗯，以后，你的一举一动，都要听我的。”阿诚单方面宣布了不可反驳的条款。

 

限制饮食强制运动，是最初级的要求，在明楼请假修养的这段时间里，阿诚把店里的文件搬了个空，正式入驻明总裁的办公室。

 

他对公司的人解释说总裁有事，并没说是身体原因，有他代班虽然职员们心里不太有底，倒也没有怀疑。

 

严苛的复健课程也让明楼吃足了苦头，阿诚在这种情况下丝毫没有心软，监督大哥从溶栓药物到指压按摩到器材锻炼，一样都没有落下，吃得还特别清淡，不仅没有肉食，是有油星都不见。

 

明楼彻底体会到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口腹之欲得不到满足大大降低了他生活的幸福感，但想到阿诚手上的淤痕，还是狠狠心，灌下面前这一碗青菜汤。

 

几个月过去，不吃油腻他肌体的负担降低了不少，慢慢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

 

毕竟，再多美食带来的愉悦，也比不上阿诚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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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酱有话说：上一章有一个伏笔～

                  年纪大了总会面临各种问题，多注意总归没错的，大哥啊，能不吃就别吃了。

                 如果有一天我的爱人躺在病床上，我肯定会害怕吧，阿诚哥好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