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好多，甜甜的～

学霸凌院长和同居室友李警官的故事。

广告一则：可怜巴巴的求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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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身边经过的惊惶面孔让熏然的心沉了下去，他边跑边掏出手机拨了局里的内线，响了好久才接通。

 

“小李，什么事，快说！”电话那头的人语气焦急。

 

“我在外滩，这边……”熏然要吼才能让对方听清，不过很快就被打断了，“你不用说了，已经接到报警电话，这边在安排出警，我先挂了你注意安全。”

 

嘟嘟声响起，他甚至来不及去查看凌远的位置，只能一个劲地向前，再向前，空气中的血腥味被寒意裹挟着，愈发凛冽，终于从厚重的人墙中冲出去，面前的空旷让他踉跄了一下，平台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台阶处围了一圈，看客们远远地伸着脖子，并不敢靠近，熏然在这段诡异的空地上略停了停，深吸一口气，又迈开了步子。

 

其实聚集的人并不太多，或者是，站着的，有行动力的，并不多，堆叠在那里的，是一具具姿势各异的躯体。人们想把他们搬开，却因为压得太紧而无力施救。

 

熏然在上学的时候于课本上见过踩踏事故的现场，比此刻惨烈的数不胜数，可是现实的冲击力依然让他的胃一阵翻腾，生生忍住了生理反应，他张了张嘴，想说我是警察听我指挥，却底气不足，他书本上学来的经验，真的可以正确引导这些人么。

 

打断他思绪的是一句命令，那声音过于高亢，他差点没能辨认出声音的主人，循着来源望过去，原来是凌远啊，他的男人此刻涨红了脸，像一头保护领地的狮子，挥开猛劲拉扯着伤者的人，大声呼喊，“我是第一医院的医生，大家不要乱动，在场还有医务工作者么？拜托你们站出来！！！”

 

稀稀落落的几个人举起了手，凌远从口袋里摸出随身带着的多色便利贴，分发给他们，“都会分辨伤情吧？”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就指挥着大家先把伤者分出等级，能施救的尽力施救，不能的，等待救护车到来。

 

大概是凌远天生的领袖气质起了作用，在这种愁云惨雾的状态下，没人质疑他的决定，全部乖乖照做。

 

“熏然，过来。”

 

直到被点到名字听见呼唤，李熏然才发现手脚都站得僵硬了，他在到达之前想到的是疏散人群，防止二次踩踏，可是等待他的是无人想要靠近的人间炼狱，该做些什么呢？幸好，凌远在呢。

 

“要我做什么？”

 

“围观的人还有很多，网络时代我猜随着救护车和警车一同到来的应该就是采访车，这种时候如果家属甚至伤者被拉住问问题……”凌远的话说了一半，他家的小警察就明白了应该怎么做，留给他一个恢复干劲的微笑，转身跑开了。

 

事实证明，在无序的恐慌中主心骨的出现能大大提高救援效率，跨年夜的路况已不能仅仅用差来形容，在这边完成了基本的分类鉴别，会做心肺复苏术的热心群众都在帮忙给能接受的伤员进行救助的时候，救护车还是没有到达，凌远收回搭在一位小姑娘的颈动脉的手，打开手机的电筒，翻开她的眼睑，照了照，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抚摸了一下她冰冷的发丝，把目光投向远处，那里熏然正尝试阻拦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这些人，来得倒是最快的。

 

李熏然亮出警官证也没得到应有的威慑力，他一个人势单力孤，只能用身体护着几个轻伤者，被推得左摇右晃，很是艰难。

 

凌远想上前帮他一把，却被猛地抱住了大腿，他低下头，是一个神情慌乱的男孩，“医生，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吧，她还有机会对不对？你看，我都听你的话没有再乱动她了，可是……可是她躺在地上好冷啊！”

 

男生指着凌远刚测试过脉搏的女孩，眼中是狂热的希望和深深的绝望，凌远蹲下身，拉开他的手，认真地和他四目相对，“等救护车来，现有的条件，我也无能为力。”

 

原本充满力量的双手瞬间软弱了，他涨红着脸，眼泪像是决堤的水，噼里啪啦地砸下来，“那不就是，等死么？救护车什么时候才会来？是不是根本来不了？！我太没用，只能看着她在我怀里一点一点变冷变僵，她还那么年轻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都怪我，都是我一定要出来玩的，为什么被推倒的不是我……”他攥住头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摄像机的注意，有人试图挤进来拍照采访，还好，警局同事赶过来，拉起警戒线，熏然如释重负，想回来帮帮凌远。

 

面前哭泣的人让凌远有些无措，这位看起来身体上没受什么伤，但他失去了爱人，他也需要救助，可是对凌院长来说，医治身体比医治心灵简单得多。

 

蹬蹬蹬的脚步声传来，熏然扶起男孩，把他安置在一旁，还很单薄的身体却挣脱开他的手，扑到女孩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上半身抱起来，轻吻着她的脸颊，“很冷吧，没事，我陪着你，有我在就不会冷了……”

 

熏然默默脱下身上的外套，围住他们俩，“有你在，相信她不会太冷的。”

 

闪光灯刺目的亮晃过，熏然赶紧眨了眨眼，顺势眨掉还没掉下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