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好多，甜甜的～

学霸凌院长和同居室友李警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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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晨曦透不过厚重的窗帘，但自带生物钟的凌先生不需要唤醒便自动睁开眼睛，另一半的床铺整整齐齐，已经足有一星期没动过，自从那次不太完美的医生角色扮演后，熏然便吃住在警局，所谓对嫌疑人的疲劳战术，何尝不是同时在折磨警官呢？他停止关于那小孩当前状态的脑补，抹了把脸，翻身下床走进厨房。

 

一小时后，提着保温盒踏上台阶的凌远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人影，警队标杆季队长即使黑眼圈深重，仍是目光如炬，领子笔挺，发型整齐，光看头发就能看出那不是自家小孩，凌院长立刻挂上礼貌的微笑，“早，季队。”

 

“凌院早，来给熏然送饭？”季白的眼神从他手上一掠而过，带着明了内情的笑意，“我带你进去？”

 

“不用，刚好碰到你，麻烦你交给他吧，我就不去打扰你们工作了。”凌远把饭盒塞到他手里，转身的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拒绝。

 

季白只好把另一只手中捏的香烟揣回口袋，慢慢踱回杂乱的办公室，空气不太流通，连日没有打扫，阳光穿过尘埃时都有了具体形态，那轻薄的光柱落在趴在那边的脑袋上，四下翘起的头发也变成了金色，年轻男人睡的正香，手边散落着做满各式标记的天书，季白轻轻放下早餐，捡起滑落在地的外套披回他肩上，对方仍好梦正酣，毫无知觉。

 

“辛苦了啊，小子。”他克制住捋顺那一头乱毛的冲动，微笑着看着熏然睡到流口水的傻样，前几夜熬红的眼被睫毛密实地遮盖住，细微的鼾声传出来，“接下来辛苦的日子会更多的，希望你不要怪我。”

 

今天凌晨，在纪先生恢复意识的消息传来后，刘岚听完那人指认她的录音，沉默了一刻钟，然后略带怜悯地对面前疲惫的警官松了口，“好啦，你说的对，这些都是我做的，你可以去睡个安稳觉了。”

 

似乎获得了嫌犯给的宽容，从熏然当时的表情看，颇有些不快，但在这种奇妙的如释重负中，困意彻底俘虏了他，辅警陪他把审讯记录搬回办公室，东西还没放稳，人就昏在桌边，季白确认过他坐得稳当，便回去接班，继续同刘女士谈心。

 

熏然的嫌犯对他来说则是污点证人，况且放弃抵抗的刘女士变得很好讲话，季白很轻易便知晓了他想要的诸多细节，不过每当话题涉及到她自己，她总会转移话题，不愿多谈。

 

几番推拉后，季白隐约明白了她的考量，“不想多说是怕我抢李警官的功劳？”

 

她不置可否，季队正色，“在我的队里，绝不会如此，放心，你要交代的还不少，都留给李警官听吧。”

 

“谢谢。”

 

站在熏然身边，他耳边又想起刘岚幽幽吐出的那两个字，狡猾又傲气的女人居然因为能继续被他侦讯而道谢，这孩子是有着奇妙的力量的吧，能让人对他保留最大限度的善意，这是他们这些老警察都缺乏的特质，也许，他能带给警队一些新的改变。

 

被给予厚望的小警察一无所觉，嘟囔了声“老凌”，咂了咂嘴继续做梦，而被他梦到的凌院长，正对着病例资料发呆。

 

刚才遇见季白，他几乎立刻决定了不进去探望熏然，这么多年一直被宠爱着照顾着的孩子，在不知不觉中长成了可以担当重任的大人，勇敢坚强能吃苦，他是很骄傲的，但同时，也会心疼。季队脸上的疲色，在他脸上会百倍千倍的放大吧？那一瞬间心中涌起的自私念头让老凌有些不敢面对他，匡扶正义除暴安良是熏然的职责，然而作为爱人，他最希望的是他能安逸平安的渡过每一天。

 

摸出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他边念叨着“希望快点结案，你能早点回家”，边把注意力转回文件上。

 

李警官的手机被丢在纸堆里，自然没瞧见这条讯息，他正扭着僵硬的脖子，甩着被压麻的手臂，力求快些恢复状态，听到背后有人唤他，他猛地站起身，差点摔倒，被来人一把拉住，顺手塞了只牙刷在他嘴里，“睡够了就收拾整齐，录口供要趁热打铁，今天你还要陪刘女士慢慢磨。”

 

“季队，你不帮帮我么？”他含含糊糊地说着，睁大还有些迷蒙的眼睛顺势扒住男人。

 

季白利落地挣脱他的束缚，“不帮，对方指名要你去，换人会引起反弹的。”

 

“啊？！她绝对是跟我有仇吧？交代罪行还非得挑我不可，我还想早点回家呢……”他拖着郁闷的尾音去卫生间洗漱。

 

“傻孩子，那不是有仇啊。”季白把爱心早餐摆在显眼的位置，招呼隔壁桌的同事，“等会他回来，告诉他是他家里人送来的，吃完了赶紧干活，才能早回家。”

 

收到美味食物和队长鞭策的李警官满血复活，对上刘岚都掩饰不住高昂的斗志，对方似笑非笑地打量他，“年轻真好，睡个好觉又能生气勃勃。”

 

“刘女士，闲话少说，我们还是来聊案子吧，从头说起怎样？”熏然自忖若不是她丈夫作为人证成了最后一根稻草，他能否啃得下这根硬骨头还很难说，故而不愿与她绕弯子。

 

“是要从头说起，不过，你不想知道动机么？我为什么做出那些事，突然有兴致和人说说。”

 

熏然示意记录员注意重要信息，“请讲，我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