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好多，甜甜的～
学霸凌院长和同居室友李警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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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我很可怕吧？会不停对另一半下手。”刘岚扫了一眼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的记录员，“你们背地里叫我什么？黑寡妇？有点道理。”
初出茅庐的小警察被她盯得如芒在背，手一抖敲错了字，连忙删掉重来，熏然在桌下拍拍他，一面开口引回她的视线，“对不起，私下议论你是他们的错，我代他们向你道歉。”
“不用道歉，我都认了，就不怕你们说。”她挽挽鬓边的碎发，轻叹了口气，“谁愿意当狠心的毒妇啊？年轻时我也相信我可以守着一个人一生一世的，可惜啊……”
李警官平静无波的神情似乎有点影响她的兴致，她摇摇头，“你还年轻，应该还没机会体验从满怀期待到无比失望的过程，第一次辞职，是真的打算回归家庭，好好相夫教子，但我的放弃和牺牲并不能留住他，男人嘛，既然娶了家里的还惦记着外面的，我只好帮他断了往外跑的念想。”
“这就是你用毒品控制他们的原因？”
“不全是，第一段婚姻走向那样的结局，并非我本意，但是，在我埋葬了他之后，竟从这样的结局中得到了快意，何必要拿我的青春和生命奉献给一个男人呢，我可以控制他们啊，如果不乖，增加药量就好了，不过是容易屈服于欲望的低等生物，像对待宠物一样，不，比宠物还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能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我并不介意时常换个新宠，你说呢？”
熏然捏紧桌角才遏制住怒吼的冲动，“不要找借口了，他们又再多错处，也不是你草菅人命的理由！”
“嘘，天真的孩子，你根本不明白感情是种多脆弱的东西，况且这就是我的动机，你安静地听完，再交给法庭就好，我大概免不了一死，那么总要在走之前，把该说的都说了。”
从审讯室出来，早过了下班时间，处理卷宗的同事过来征求他意见：既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那选择受害人的标准要怎么写。
“她不是选择受害人，她只是遇见了他们。”
“嗯？”他声音太轻，小姑娘没听清，自然又凑近了些，他却条件反射一般，迅速隔开足够远的距离，“没什么，我先回家了，有什么疑问明天再处理。”
打开家门迎接他的是黑漆漆的客厅，唯有卧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灯光。放下钥匙脱了外套，熏然踩上拖鞋蹭进屋，动静终于惊动了借着床头灯看文献的凌院长，“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小恋人便顺势坐倒在地，将头扎进他怀里，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纸页撒了满身满地也不在意，“想你了。”
凌远默不作声地抱着他，像小时候哄劝撒娇的他，轻轻拍抚，用行动回应他的话，等到他腿都微微发麻，熏然才抬起头，爬到他身边坐下，“老凌，你说，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很难么？”
“不难啊，我的感情就只够交给你，再多，也没有了。”
“我也只会爱你。”
“所以，你心情不佳的理由是什么呢？”
“我发现，遇见错的人，太可怕了。”熏然脑海中又浮现出刘岚那双偶尔闪烁些火星，实则早已寂如死灰的眼睛，“你说，如果她能碰到一个专心爱她的丈夫，是不是就不至于犯下这么多命案了？”
凌远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是在感叹谁的际遇，抬手按按他的肩膀，“遇人不淑，是原因，但不会是唯一的原因，这世上的相恋和分手那么多，并不是常常以死亡作结，不要拿她的经历来烦扰自己。”
熏然挨到他耳边，小声说，“这些我都明白，但还是要你才能说服我，有你在，太好了。”
如此亲近，如此安宁，他珍惜在凌远身边的时光，他们的家是充电站，是避风港，外面有再多的悲伤和艰难，回来了，他便有所依仗，也许他不懂刘岚那样的爱情，但他懂他们的爱情，这一生除了相爱再不存在其他选项，从年少到年老，牵同一双手，不是无趣，是幸福。
吃过爱人煮的小馄饨，李先生浑身暖洋洋地躺进被窝，等凌先生一张张拾起地上的材料，理顺摆好，他已打起了力道十足的呼噜。
伸长胳膊扭暗床头灯，凌远贴着床沿坐下，手指虚虚在他脸上划过，虽然知晓即使再大的动作也不会吵醒他，他还是不忍碰触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男孩，熏然额头上添了一颗小痘痘，黑眼圈比平常重了两个色号，嘴上裂了几道口子，让他在梦中还时不时舔舐，“不在我眼皮底下，就把自己折腾成这幅样子，真不让人放心”，凌远在他唇角落下一记极轻的晚安吻，“下次我不会避开了，我也很想你。”
一夜无梦，熏然睁开眼睛，身边是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被子，还有熟悉的人，老凌抽回被他枕了整晚的手臂，起床拉开窗帘，阳光霎时涌进房间，灿烂得无法直视，“给你请了一小时假，赶紧吃了早饭上班去，我估计你们季队马上就要打电话来催你了。”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的嗡嗡声就从床头桌上传来，瞧见是季白的名字，熏然拿过来接起，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那边他们队长隐含的抱怨，“凌院长，小李还没醒吗？知道你心疼，但是先办完正事我给他批假睡个够……”
“季队，我马上就来！”熏然连忙打断他。
“哦。”那头立刻恢复冷淡的少语模式，“挂了。”
通话被切断，熏然把手机还给凌远，“他跟你有好多话讲啊。”
“大概因为是同类人？”老凌点点他的额头，“所以我们都拿你没辙啊，快点，别人都等你呢。”
“哦。”
脚步声，水声，电动牙刷的嗡嗡声接连响起，这个家又热闹了，凌远的笑意渐渐扩大，新的一天，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