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儒雅谭总和热情赵医生的故事。

私设不可避免～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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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赵启平穿着笔挺的西装伏在低矮的桌子上签署文件，写个人信息就写到手酸，看了一眼对面的老谭，比他好过不到哪去。

他们要等谭宗明的父母赶过来，特地到得晚了一些，前面办好手续的那对夫妻就穿着松垮的T恤短裤，似乎还没有醒酒，反观他们俩认真严肃的装扮，真是对这件事太重视了。

好不容易写完了那一摞A4纸，交给审核的人检查，他挪到老谭身边坐着，“你爸妈堵在路上了？”

“没回话，不等了，这边检查完了我们就进去把仪式办了吧，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他们。”说是这样说，谭宗明心里还是对即将被放鸽子有点不爽，他爸妈坚持了一辈子的准时赴约，关键时刻晚了一次？

换上牧师袍的工作人员拿着一本圣经和一个文件夹出来招呼他们，“跟我来吧，仪式可以开始了。”

这边办公设施虽然简陋，但礼拜堂修得不错，安静肃穆，还装了音响和投影设备，之所以会注意到这个，是因为除了讲道桌旁站着的他们的见证人，大屏幕上还有两个毫不陌生的面孔。

谭宗明总算知道了眼线是谁，自家爸妈什么时候和赵爸爸赵妈妈变这么熟络了？

他挥挥手，看到屏幕上的人也笑着打招呼，是实时视频啊，长辈们还挺会玩。

牧师是早知道这些布置的，看看人都到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好……”

“等一等！”清脆的女声伴随着厚重的门板被撞出的一声闷响，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闯进来的一人一狗身上。

没错，一人一狗，来的是曲筱绡和酸菜。

 

“你怎么来了？！”

“酸菜怎么来了？！”

 

老谭和小赵都没有掩饰脸上的惊愕，对视一眼，看来不是对方安排的特殊环节，他们结次婚还真是惊喜连连。

 

“花童怎么能不来呢？”曲筱绡从随身的大包里拿出一个花环戴在酸菜脖子上，它的小脑袋上还系了一朵蝴蝶结，衬得雪白的毛发更加漂亮。

 

等小曲装扮好，酸菜摇着尾巴蹭到赵启平身边，成功让他的黑西装沾上了它的痕迹。

 

赵启平揉揉狗儿子的头，这个小花童他很喜欢，“你就不怕酸菜路上出什么事？”

 

“这不是没事么？我回去的时候还会完好的把它带回去的，你就放心吧，和你的谭总好好享受蜜月去，这次我可是作为亲友团代表来的，一个人背了那么多人的祝福，很辛苦的，礼钱就省了啊。”曲筱绡举起手机开了录像，冲牧师眨眨眼，“应该没有别人了，快开始吧。”

 

牧师站上台阶，翻开圣经，将他们的手放在书页上。

 

谭妈妈是教徒，谭宗明出生时是受过洗的，但他从小就只信自己，对于上帝也很少礼拜，不过在选择主持婚礼的人的身份时，他还是勾了神父而不是法官，这和信仰无关，只是即将说出的誓言。

 

牧师：“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再回答：

       谭宗明你是否愿意接受你身边这位英俊的先生做你的伴侣，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诚於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我愿意。”谭宗明吐出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是此生唯一，最郑重的承诺。

 

“那么赵启平你是否愿意你身边这位忠诚的男人成为你的爱人，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论他贫穷或富有，生病或健康，始终忠贞於他，相亲相爱，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赵启平握住老谭的手，有点潮湿，他是在紧张么？

 

“是，我愿意。”

 

“现在请交换戒指。”牧师合起圣经。

 

谭宗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放在桌面上，两人各取一只。

 

冰凉的金属滑过赵医生细白的无名指，大小正合适，戒指是谭宗明早前订的，表面就是一个素圈，他没仔细看过，戴上了才知道内有乾坤，里面有一圈凹下去的刻痕，带久了会有文字留在手上，等晚上回去要仔细看看，老谭给他写了什么。

 

轮到他给老谭戴戒指。

 

“等一下。”谭宗明又拿出一个小袋子，倒出里面的链子，戴在小赵脖子上，“你做手术要把戒指取下来的话，就挂在链子上，免得随处乱放。”

 

“你准备的真周全。”赵启平牵过他的手，保养得宜的手指配上这低调的戒指，很合适，从此老谭就被他套住，感想么，赚到了！

 

“根据神圣的圣经给我的权柄，我宣布你们结合。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牧师说完了结语，拿掉假发变回政府官员，又展开文件夹，“来签字吧。”

 

在结婚证书上签了名，两人接过那两张纸，这就定了终身。

 

满足的相视而笑被要求新人接吻的呼声打断，现场和远程的嘉宾们都热情高涨，谭宗明倾身浅尝辄止，在众人按下快门之前就退开半步，伸手揽住赵启平的腰。

 

“你怎么这么敷衍，我都没拍到。”曲筱绡大声抱怨。

 

“恩爱还是要回家秀。”谭宗明转向大屏幕，赵妈妈正拿着手帕掩住眼角，瞧见谭宗明看过来，放下帕子露出一个笑容。

 

“妈，你看。”赵启平对着摄像机展示着手上的证书。

 

“看到啦，恭喜你们。”

 

“谢谢妈。”谭宗明这声妈叫的极流畅，赵妈妈被他喊得一愣，反应过来就一叠声的说着，“好，好，好孩子，以后都是妈妈的好儿子。”

 

赵爸爸把帕子拿在手里随时准备给老婆擦眼泪，谭宗明又对着他展开攻势，“爸，您也辛苦了，你们放心，启平和我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恩，我们都信得过你。”赵爸爸也有些动容。

 

又互相关照一番，赵家那边关掉了视频，赵启平趴在谭宗明耳边求支招，“我是不是也要叫声爸妈啊，怎么说啊，有点尴尬……”

 

“相信你的随机应变能力。”老谭一副我精神上支持你其他的靠你努力的样子，赵启平偷捏他一把，只能硬着头皮上。

 

“爸，妈，小曲，等下一起去吃午餐吧？”赵医生的邀约再自然不过，可是听到的人反应都很奇怪。

 

“我不打扰你们阖家团聚了，回见，酸菜我就带走了。”曲筱绡第一个脚底抹油，牵着还呜呜咽咽不愿离开爸爸们的酸菜迅速消失。

 

谭妈妈从手提袋里拿出个小盒子递给赵启平，“这声妈我是认下了，这是给你的新婚礼物，我们都不常回国，还希望你们能抽空过来看看我。今天的饭就免了，我可不想让你再被鱼刺伤到。”说着就笑起来，启平难得失态，这个梗她能记很多年。

 

赵启平接了东西，可这话要怎么接？还是老谭过来解围，“行了，以后有空就会带他回来的，今天就各自散了吧，你们要准备回加拿大了不是么？”

 

“是啊，我们先回去了，启平再见。”

 

“再见。”赵启平特别乖巧地摇着手告别，看得老谭一阵闷笑。

 

等到房间里就剩下他和老谭，才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问，“说实话，是不是你和你妈妈说了什么？”

 

“是啊，我说让他们都不要耽误我的新婚之夜。”老谭偶尔的小孩子脾气发作。

 

赵启平把手表摆在他眼前，“谭先生，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三刻，这么早也能耽误到你的新婚之夜？”

 

“是啊，我说现在就开始算起，怎样？”他弯腰一把将赵启平抱起来，“走吧，入洞房咯。”

 

出门的时候大家都在看，刚给他们扮了牧师的工作人员还兴奋地吹起了口哨，这一对真奔放啊，恋爱真好。

 

谭宗明当然不会真的把他一路抱回酒店，他们俩住的地方离着很近，慢慢散步回去，气温很高，穿着正装的男人们已经在出汗了，还是黏黏腻腻的不愿意把紧握的手放开。

 

回去洗了澡换了睡衣，赵启平瘫在沙发上享受空调的吹拂，他把收到的礼物举在眼前看，“这是什么啊？”

 

“拆开看看。”

 

谭宗明早就猜到母上会给个大手笔的礼物，看这个物件的体积，应该能帮助启平在财产方面和他平分秋色。

打开小盒子，赵启平拿到了一张芯片卡和一枚镶了宝石的钥匙，卡片上印着瑞士银行的logo。

“这是什么？”

“瑞士银行保险箱的钥匙，当然，卡片才是钥匙，那个花里胡哨的只是验证身份的信物，来自我妈妈少女时期的独特审美。”

“你知道里面有什么？”

“嗯，母亲大人家传的收藏，你现在比我富有了，平平。”谭宗明顺着他颈子上的一道水迹慢慢舔舐上去，“以后我万一哪天把公司玩没了，这个家就靠你了。”

“哦，以前不肯靠我是嫌我钱少啊。”赵启平应付着他的吻，摸索着把卡片放回盒子，长辈的心意要收好。

“当然不是，我是舍不得你因为任何原因受委屈。”谭宗明的人，就应该一辈子锦衣玉食不识人间疾苦。

“好吧，这个理由我接受。” 

 

厚重的纱帘挡住天光，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才不在乎今夕何夕。

 

 

被食欲唤醒的时候已是傍晚，赵启平推醒老谭要吃饭。

 

谭宗明叫客房服务送到房间里，又回到床上把赵启平圈在怀里，赵启平捉过他的手，把戒指推上去一点，看他手指上印上的字迹，看来看去只有三个字，赵启平，好像是老谭的笔迹，“你哪天摘下戒指被旁人见到了，要以为你是赵启平了。”

 

“这不是蛮好，我很喜欢你的名字，不是说这根手指连着心脏么？把你写在我心上。”

 

“真会说话。”小赵着把戒指推回去，又去看自己手上这枚。

 

一圈浅浅的印痕：You are the treasure of my life. Tan.

 

“这是你想对我说的？”

 

“恩，我的珍宝。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我洗耳恭听。”

 

“让我想想啊……”赵启平欣赏了一会老谭期待的神情，才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大概是，遇到你是这辈子最大的欢喜。”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感谢你穿越无常的岁月和拥挤的人潮，与我相遇。

 

END.